第(2/3)页 寇凖摇头:“孔延世毕竟是天下士族之领袖,他现在这般含屈受辱的死掉,咱们必须得给出一个交代来,不然刚刚平定的地方还会乱。” “所以寇阁老打算当一件大事来办了?” “没错。”寇凖向着大元帅府的方向拱了拱手:“顾嗣源已经去面君,此事理应迅速汇报大王。” 严真便笑了笑:“那阁老以为,大王会比通政司知道的慢吗。” 这下寇凖才算清醒过来。 对啊,自己凭什么会认为,骆永胜现在会不知道呢? 刚才自己猛一听说孔延世殒命,真个是心乱如麻,竟然连这么一件事都给忽略掉了。 现在严真都知道了,说明在山东的锦衣卫亦或者军方已经把这事报到了南昌来,说不准还比通政司更早,那就意味着骆永胜是知情的,知情,但是却没通知内阁。 很值得细细琢磨啊。 “那严帅有什么意见。” 这时候寇凖便不急了,他静下心端起茶碗,慢条斯理间,已是镇定自若。 “还是那句话,山东的事山东办,山东当局办不好,再请内阁介入。” 严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,随后又笑:“当然,内阁要是想现在介入的话当然也行,几位阁老拿主意便是。” 说罢,严真便不再多言起身打算离开,还没等告辞呢,听到正厅外匆匆脚步密集,转首,却是成文等余下四名阁臣接踵而至。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急色,显然来此前已从通传的公员那里获悉了寇凖深夜召集他们的缘由。 而同样,四人在见到严真时亦是心生困惑。 不过此刻也没人有心先去寻严真来此的缘由,先向寇凖问及山东事。 后者现在满心都是考量,反倒没有先接四人的话茬,而是说道。 “顾嗣源已经去向大王汇报此事,等等,估计大王就该召见我等了。” 说曹操曹操到,寇凖的话还没落地呢,顾嗣源就折了回来,但并没有带回骆永胜的召令,而是道。 “几位阁老、严总,大王近来有些不适,这事,让几位阁老自行拿主意。” 五人齐齐看向严真,后者挑了下眉头放下手中茶碗起身。 “几位阁老叙事吧,严某告辞。” “顾司丞送一下严帅。” 目送两人离开,寇凖才重新落座,叹了口气。 “果然,这件事大王早就知道了,但大王却让咱们来拿主意,说明山东的事在大王心里不值一提啊。” “这还不值一提?” 魏禀坤和褚季都有些坐不住,这死的可是孔延世。 更何况这还是被江澜活活逼死的。 “孔延世再如何,他还是现在的孔家家主,那江澜百般逼迫,生生把孔令公给逼到受辱而死,天下士子儒生之心焉能不愤。” 耿百顺插了句嘴。 “人都死了,总不能为平愤让江澜抵命吧。” 成文亦是搭腔:“开学堂办教育是国策,难不成孔家不同意,内阁就得顺着来?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山东的儒生士子已经把江澜一行人给堵在曲阜了,刚刚开办的童学也停了,咱们得拿出一个态度来。 任由这么闹下去,各省其他地方的童学还开不开了?” “把那江澜罢职查办。” 魏禀坤开口,便见寇凖看向自己,继续气不平的说道:“他在曲阜的行为显然是有错误的,罢其职也属合理。” 这个提议倒也没太大问题,耿百顺没吭声显然是存了默许的心思,成文却摇头。 “魏阁老的说法似乎有些问题,你说江澜在曲阜的行为存在错误,有什么错误? 不过是邀请孔延世去致一篇贺词罢了,这都叫过错了?孔延世为什么不能去,为什么一篇贺词就能把他给活活气死。” 魏禀坤一时语塞。 成文面带冷色,继续言道:“那是因为孔延世本身就看不起新学,这不是孔延世和江澜之间的问题,是儒学和新学互不兼容的问题,是儒学传统思想对新学本身存在的严重成见问题。 孔延世毫无疑问是当世儒学执牛耳者,让他亲身出席童学的开办并致贺词,显然不是孔延世自己愿意的,但迫于强权不得不为,又让其自觉折损了文人节气脊梁,这才羞恼之下气绝身亡。 江澜明知道这么做会逼死孔延世,但他还是这么做了,魏阁老也是基于这一点才觉得江澜存在过错行为,对吧。” 口才这一块,骆成文的表现确实不错,寇凖看向前者的眼中满是赞许,等待着后者继续发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