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薄延岩那句话又一次在他耳边浮现:‘庭诺这个人呐,入空门六根不净,进商界狼性不足。’ 现在他不再是个简单的嫖客,如果愿意,不久将来他就能步入百万富翁行列,出入上流社会,过上等人的生活。然而他觉得自己更卑鄙、更虚伪,他是被朋友装进保险箱里,等待那些沾满血腥和罪恶的钞票,真所谓既当又立。 许庭诺沉重的手臂拨打了一个号码:“我挺不住啦,我花了一部分,我还有一些钱,欠的我会退回去。” 薄延岩喝了一口茶,无限压抑地叹口气:“兄弟,我对不住你。” 久久地沉默着、思考着,他给计晟巡打去电话“我好像什么都算计到了,以为挪用担保金和那不良资产偷天换日,怎么就没算算良心能承受住多少负荷?现在只能都交给你了,盲动,我死得更快,不动,尚且多活几日。该想的,我都想过啦。如果可能,现在应该尽最后一点努力,争取给周围人和事有交代。” 何为交代,不言而喻。计晟巡鼻头一酸,更低声音重重地说:“你有儿子啦......事已至此,先吃饭吧!” 许庭诺在县城门歪脖子树上吊自杀。一张大白纸条挂上脖子,是他临死不知道对谁想说的一句话 :我想到女人。往往关于征服。或被征服。我想到男人。会选择不征服。 一边走在巴黎城潮湿的街头,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低头看许庭诺提供的材料:方小姐于一九六三年一月在r市与王迁平相识,王迁平以帮助出国和到f国后结婚为诱饵,并用假钱证等手段骗取方小姐信任。 同年六月,方小姐携带四万元人民币和大量物品乘飞机抵达k市,还有两个少女也在k市等待随王迁平出国。出国路线并非坐飞机直达,而是乘火车开进缅边境的景镇县,并于当晚通过缅边境线,经过一夜行驶到达三角地区一个名叫‘色拉’的小村庄,村民都是缅土族人,用电用水近似原始社会,这个地区驻扎一个师的武装部队,是不知名毒枭下属,师部就设在‘色拉’。 三名少女发现受骗为时已晚,被关一间阴暗潮湿大木房,由武装部队看守,房子里还有十来个都是被蛇头骗过钱又卖掉的国人。男女混居一房,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免遭强暴。武装方规矩是每人再交五万元可离开。 王迁平对三名少女骗完了又卖,将三十多万元人民币兑换成美金,途径曼城回到巴黎城。方小姐无钱支付赎金,但长得漂亮,被武装部以一万美元卖到曼城妓院,接了一个多月客后再次被转卖,于九月份被蛇头从曼城偷渡到巴黎城完全被黑社会控制,住维兰特街道十六号。 薄延岩途径商店买瓶水,一口喝下半瓶接着看:王迁平,三十岁出生于香港,十六岁到法国,母亲是f国人父亲是华人,均已故。经营一家美容院,交际很广,社会关系复杂,参与组织非法偷渡、骗卖人口,常活动于大陆、泰缅、港地。经他偷渡有五十多人,骗卖少女二十多人。自从f国警方与大陆警方联合治黑,王迁平已停止活动,受害者流散各国,尚无人对王迁平进行报复。 薄延岩想要的,许庭诺调查得更多。而许庭诺调查完只是暗暗惊讶:居然真有自己卖自己的荒唐事。 巴黎城这座繁华大都会的周末夜晚神秘而迷人,道上没晚霞可空气中散发冷清、湿润寒意,月光温柔了平坦大街,车灯流动像一条霓虹长河,人行道上陶醉的情侣再去作已失的放纵,热烈共舞于街头。 在一幢陈旧公寓楼前停下脚步,这座楼就是十六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