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豪赌父子 第11章 罪与罚-《不眠是江山的谎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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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兜里拿出手帕包上枪放尸体旁,男人捡起大哥大嘟囔道:“哎呦这活儿干的,麻烦。”

    薄延岩露出自认为亲切笑容,可走到产房门口那一刻,看到门外背朝他一身职业装的女人,后脖颈不自主流淌下汗水。“薄先生?怎么啦有心事?你的孩子要出来啦笑笑呀。”

    愣愣看向产房大门,又看向女人职业优雅身姿,他一抬手道:“等我一下,孩子来了你帮我接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男人一转身走去洗手间,脱下淡黄色夹克工装搭暖气片上,解开深蓝衬衫袖扣。

    男人拿洗手台的香皂使劲揉搓,修剪指甲。盯住镜子里一袭淡蓝色西装的自己苦笑一下心想:儿子这次要完钱,这次回去估计两个人关系也走到头了。

    缓缓坐回赌桌,把一块四四方方薄筹码推向‘庄’,男人露出自认为优雅笑容。中年女荷官双手翻牌,机器人一般标准话语道:“庄,6点。”男人靠向椅背,笑脸瞬间沉下来了——“庄,6点。闲赢。”

    面无表情的荷官双手拿过筹码。薄延岩站起身,将豪华奢石桌台边沿高高的筹码一摞摞押数字上。扭扭头想了想又把手中把玩的圆筹码扔去,点点头一摆手做个‘请’的动作

    “买定。”

    荷官仍旧双手开牌一摊手道:“闲,零点没对。庄,零点没对。”薄延岩淡淡一笑——“薄先生?”女人抱襁褓正哄,看到男人走过来。此刻竟也不知说些什么,只是将孩子递他眼前儿看,低头看向男孩淡蓝色的眼眸,男人露出亲切微笑。

    两人默默的缓缓走在坟墓间小路,女人说谢雨希是回族,将她随身用品和衣物安葬郊外公墓场,野生树木、荆棘杂乱无章地生长在一座座坟墓之间,长满了被扫墓人、缅怀者踩出的曲径。可惜这里算不上幽处,这是一个寂静的世界,几张黄草纸随风飘飘悠悠。女人那无限哀伤化作泪水一滴滴掉落、渗进泥土。

    一袭黑西装的男人眼睛渐渐湿润,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读取的复杂心境,使人联想不到悲痛的脸。女人暗哑的嗓音轻轻问薄延岩:“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“不知道。我只能说,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自责。”男人一副漠然的冷冷武装自己。女人把一张纸递给薄延岩,展开一看是谢雨希落款

    :我的爱无法背负这十字架,我太累了。原谅我!请替我照顾好薄。谢雨希绝笔。

    薄延岩看过后心里一阵酸楚,把遗书还女人:“我想,我还可以。”女人郑重地对他说:“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,也算对得起她。”时间最无情,活着的总比死去的重要,女人原始天生母性让她无微不至照料着终日心事重重的男人,更何况她自己本来对他有一种不能表露的感情。她能为薄延岩做些什么呢?除了生活上照料外,她比谢雨希想得更深远,那是薄延岩今后路怎么走。

    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?”——“干事时间多点,想的时间就少点,痛苦也小一些,能干点啥我就干点啥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你已经不能再住在这儿,家里近些日子催我催得紧了,要不你帮帮我呗?就扮演两次,然后我看你还是去雄安吧,那里有一片风水宝地,也许能做点什么事情。”薄延岩停下筷子看她一眼,嘴角惯性地一抹嘲笑:“你发神经呀,当是去郊外春游?”女人也笑笑

    ‘我百分百理性,如果你愿意,就当去郊外春游好啦......’

    那女人与父亲的情感他不了解更不懂,只是从不曾见他们争吵。这些话薄母已抱怨多次,薄耀塬知道这些,也明白母亲是真的伤心,但未必是需要人劝慰,也许需要的只是有人倾听,好在他从小就不介意倾听。最初父母吵架薄蓉儿哭,打架时男孩也害怕的哭,仿佛世界末日来临,仿佛下一刻父母之间就有一个会血溅五步。他不知怎么阻止打闹,就带妹妹去阳台上哭喊,直到把邻居吵下来劝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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